2013年10月21日 星期一

這樣的環境也能成為哈佛人



主啊,求您賜予我平靜之心,去接受我無法改變的事物,並給予我勇氣,去改變我能改變的事物,以及,讓我擁有能分辨兩者差異的智慧。
生在父母都是毒蟲的家庭,每個月賴以為生的救濟金在五天之內就會因為買毒品而用鑿,從出生就開始忍受飢餓與寒冷,父母親為了吸毒會偷他的錢,拿他的冬衣去典當,幼童時期被供應毒品的叔叔強姦,帶著滿頭的蝨子和一身的臭味上學而受到同學排擠,為了避免被安置在中途之家而逃家,在下雪的夜裡不斷地搭著地鐵以求得溫暖的一眠......
如果把妳放在這樣的環境,你會如何自處?

莉姿活下來了,逃離毒蟲男友的控制,挨家挨戶地找朋友幫忙,或是洗個熱水澡、或是囫圇吞棗的用剩菜剩飯填飽肚子、或是溜進朋友家裡打地舖睡上一晚,在偶然的機會下知道還有一種另類高中讓這些因故耽誤學習的青少年上學之後,一直想完成學業的莉姿決定重返校園,以兩年的時間與優異的成績完成高中學業;這時候的她一樣是無家可歸,為了避免今天晚上要寫的作業還在昨天投宿的朋友家裡,她像蝸牛一樣每天揹著所有的家當到處走動,為了不要讓朋友被父母責罵,她必須在朋友的父母都睡了之後,再溜進朋友的衣櫃裡睡覺,當口袋裡的鬧鐘震動的時候,必須悄悄地起身,使勁的背上沉重的背包,在五點至七點這一段時間另外找樓梯間或走廊補眠,以免被大人發現,更令人掙扎的是,當朋友的父母親不在家,房間裡堆滿昨夜狂歡的啤酒瓶和洋芋片,沒有人來檢查孩子房間是否有不明訪客,她想睡多晚都可以的時候,又面臨了她對自己要求:絕不缺席的考驗。
高中幾乎每科都拿100分,學習活動也表現優異的成績,在加上自己經歷過最困難的事情的這份自傳使她獲得紐約時報高額的大學獎學金,她的經歷被紐約時報報導出來之後莉姿所遭遇的困難也被世界知曉,天使一個接著一個飄然而至,有人要幫他付學費,有人要幫她付房租甚至有人要幫他洗衣服......從此以後,莉姿再也沒有露宿街頭,不但把愛滋病末期的父親接來同住,也順利的申請到哈佛完成大學學業。
其實莉姿不是一直都這麼向學的,她也曾經逃學、逃家、跟朋友在街上鬼混,徹夜狂歡,惡作劇以取得朋友間大笑的題材,肚子餓的時候就偷超市的東西果腹......即使在她決定重返學校認真念書的時候,看到朋友都翹課去玩仍然會心旌動搖,就像她自己說的,隨波逐流遠比堅持到底容易多了
她覺得世界被一堵牆分隔開來,牆的這一邊的人就像她一樣,是吸毒者或是罪犯以及他們的孩子,骯髒、貧窮、無知、逃學、逃家,每天為了填飽肚子或是毒品而忙碌,看著社工員的臉色度日,等救濟金來買下一餐,他們只能擔憂諸如飢餓、失溫、今天晚上住哪裡?等等......迫近眼前的民生問題;而牆的那一邊的大人和小孩每天有乾淨的衣服穿,洗髮精的香味從髮際中飄出,乾淨、有秩序、上課會舉手回答老師問題、住在有水、有電、有乾淨的床鋪、浴室不會堵塞、廚房裡飄著飯菜香的房子裡,爸爸媽媽來參與孩子學校活動時穿著高雅,舉止得宜,受高等教育,關注世界情勢發展......眼神裡散發出自信與對自我的肯定;高牆隔離著這兩種人,貧窮的這一邊永遠都在毒品、犯罪、骯髒、偷竊、三餐不繼這些問題裡不斷的輪迴,永世不得超生;而另一個世界的人每天充滿希望、計畫著未來的遠景、思想充滿著國際觀與世界觀,並且永遠無法理解街頭遊蕩的那些無所事是青少年為什麼不去找個正事做做?
每當她面對各種誘惑與挑戰的時候,就想像自己是障礙賽的選手,每一個障礙都很困難,但是今天跨過了這個欄架,就代表著越接近成功的終點,她告訴自己絕不再回去領救濟金看社工員的臉色、朋友在聊關稅貿易的時候,絕不再讓自己聽不懂只能在一旁傻笑、沒有人會幫她付學費所以一定要拿到好成績才能申請獎學金,在沒有退路的情形之下,她只能往前。

其實莉姿也不是遭遇最慘的孩子,在少女中途之家,所有的孩子家庭功能都是失調的,大部分的家長都是吸毒上癮者,其中有一個總是捉弄別人再嫁禍給另一個人的女孩,看她的行為總覺得她壞到骨子裡去了,為什麼這種小孩沒有被抓起來關 ? 原來她小時候媽媽沒錢買毒品,就被帶到毒販那兒抵押,任毒販擺佈,媽媽換了毒品之後嗑藥嗑到天昏地暗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再也沒有回去接她回家,經歷這樣的遭遇人格不扭曲也很難吧 ? 知道他的故事之後,莉姿的心裡想的是:「還好我媽沒這樣對我!」莉姿不管怎麼鬼混、怎麼逃學,都一直深愛著父母親,那是因為她的父母親也深愛著她,即使毒癮犯了生不如死的時候,也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我想這應該也是莉姿激勵自己,跨越障礙,抗拒像海嘯般的誘惑力量的源頭,雖然她的父母親沉迷毒品,不工作,不打掃家裡,不教育孩子,對這個家完全沒有貢獻,但是莉姿從不恨他們,她只恨毒品上癮這件事,因為她知道媽媽愛她,媽媽在請醒的時候會跟她講笑話、講床邊故事,雖然媽媽清醒的時間不多。
前幾年兒子跟我分布魯克林有棵樹這本書,覺得我們家跟他們很像,一樣窮也一樣有一個爛爸爸,而且一樣有個好媽媽重視教育,陪著他們一起忍受飢餓與寒冷,用遊戲度過難熬的事件,彼次相互取暖,相濡以沫,所以他們珍惜並懷念這一段艱苦但是會回甘的日子;莉姿的父母親都耽溺在古柯鹼的幻象裡,姊姊憤世忌俗痛恨爸媽為了吸毒不管他們姐妹倆的生活,更不會關心家中凌亂不堪的一切,莉姿一個人面對這些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除此之外,還要包容爸爸媽媽因為毒癮發作,不得不偷她的錢甚至燃燒她的前途去買毒品 ,為了戒毒,媽媽每天灌醉自己到爛醉如泥,身上沾滿了嘔吐物,她幫她換衣服,幫她洗澡,安撫她睡覺......所有的事都由她一肩扛起,擔心媽媽醉了跌倒在自己的嘔吐物裡不慎溺斃,或是走失在哪一個街角受到別人的欺負,肩負著這樣的重擔,她哪敢去上學 ? 更別談任何理想或抱負了 ! 兩相比較之下,窮,似乎已經不是最難熬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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